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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创园3.0时代

从坐地收租的1.0时代,到为入园企业提供各种增值服务的2.0时代,如今越来越多的园区运营者开始与高端客户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对优质中小企业进行孵化,园区运营步入3.0时代 
  “近一个世纪以来的传说、故事、记忆,还有所有的垃圾,都堆积在这里,使它成为一条最脏的河。可还是有许多人在这里,他们靠这条河流生活,许多人在这里度过他们的一生……” 
  这是电影《苏州河》的开场白。 
  当故事主角换成艺术家和设计师,他们在苏州河两岸的旧仓库开启了上海甚至中国的文化创意产业园之路。 
  1998 年,登琨艳签下10年租约,将南苏州路1305号旧社会上海滩大佬杜月笙的一间破米仓,改建为自己的大样环境设计工作室。 
  1999 年,刘继东租下光复路181号“四行仓库”,注册“上海深度室内设计有限公司”。 
  放眼中国,创意产业集聚区源于20世纪90年代的画家村。1994年,一批画家来到北京宋庄,在这里租住村舍生活、创作。 
  如从宋庄算起,中国的文化创意产业园已有20多年的历史。而文创园区在经营模式上早已从坐地收租的1.0时代,过渡到了提供各类公共服务2.0时代。如今,越来越多的园区运营者开始着手与区内高端客户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对优质中小企业进行孵化。这些微妙的变化,似乎正释放出一个信号:园区运营正在步入3.0时代。 
  “无中生有”,遍地开花 
  中国的文化创意产业园,最初都是以自发集聚而成的“艺术区”为主要形式。比如,北京的宋庄、“798”,上海的“M50”。这类艺术园区诞生之初一直默默无闻,转变始于2004年:北京、上海等大城市把“创意产业”写入“十一五”发展规划。 
  2005 年初成立上海市创意产业中心,挂牌认定第一批创意产业园区,此后两年时间内分四批挂牌共75个创意产业园区。 
  各地文化创意产业园遍地开花,背后实质是各地存量传统工业面临升级转型的需求。一批批废弃的老厂房被改造成文化创意产业园。 
  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一些位于上海市中心的老工业企业逐渐被搬迁或关停。一批艺术家自发地集聚到这些老厂房。与此同时,在老厂房“拆与不拆”的问题上,政府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探索。 
  上海红坊文化创意园区是在上钢十厂的旧址上改造而成的。上海红坊文化发展有限公司总裁助理马菁告诉《�t望东方周刊》,1995年上钢十厂停产并开始搬迁,但在工厂关停、搬迁后的多年间,一方面上海并没有对其提出明确发展思路,另一方面,工厂也没有得到有效管理和维护。 
  从1995年到2005年的十年时间,上钢十厂半废弃的厂房被零星地改为仓库、建材市场、花卉市场、垃圾分装厂等。因其独特的地段优势,几乎上海所有的房地产开发商都来看过。 
  2005年,上海市政府通过方案比对,决定在这里建设“上海城市雕塑艺术中心”,并逐步发展成为红坊创意产业园区。 
  文化创意园区从以艺术家为主体的自发集聚,走向了由政府推动文创产业的新一轮探索。 
  “2007年到2010年,是各地文化创意产业园的高速成长期。政府对文化产业很重视,把它当成新的机会、新的产业。”北京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副院长、文化部国家文化产业创新与发展研究基地副主任陈少峰告诉《�t望东方周刊》。 
  据陈少峰介绍,到2011年前后,全国的文化创意产业园区有五六千家。现在,这一数字可能已经达到一万家。如今,环渤海、长三角、珠三角、西部、中部,中国版图范围内几乎已遍布“创意产业园区”。 
  2004~2015年间,文化部开展了6批国家文化产业示范基地命名和5批国家级文化产业(试验)园区命名。截至目前,全国共有文化部命名的10家示范园区、12家试验园区和339家示范基地。 
  扛不住房租压力就只能走人 
  瑞点书店是一家出售艺术、设计类书籍的书店,客户主要是建筑师、设计师。在入驻“红坊”前的六七年时间,创始人张尊祥一直处于四处推销的状态。 
  “像是一个战斗在设计公司之间的游击队员。”他告诉《�t望东方周刊》。 
  2007年6月,瑞点书店正式入驻“红坊”。当时,“红坊”提供了不少优惠条件,比如房租――50平方米的店面每月只需3000多元。园区同类型的人群聚集,为他带来了不少新的客源,比如周围的建筑设计公司许多都成了他的客户。 
  与张尊祥类似的还有沈禾。他是上海水石建筑规划设计有限公司的设计总监。作为建筑师,他把公司安在创意园区,是因为老厂房的空间独特、具有灵活性,还可以第一手接触到各种展览、活动,更适合从事创意思维的人群。 
  文化创意产业尤其需要人文交流、跨界合作。“大家发现,相同类型的人集聚在一起,可能会产生更多的创意,园区还会有一些知识溢出。”东华大学时尚创意产业发展研究中心主任潘瑾告诉《�t望东方周刊》。 
  “对一个文化创意园区来说,业态的组合是第一位的。这是让一个文化创意园区能够生存的先决条件。”沈禾对《�t望东方周刊》说。 
  一个可持续发展的文化创意园区应该是以园区为媒介,从核心出发打造自己的竞争力,为企业搭建起公共平台,形成产业集聚效应,实现资源共享,推动产业的持续发展。 
  不过,一些文化创意产业园却在悄悄发生着某种改变。 
  在上海的“田子坊”,商店、餐厅、咖啡店已占到了业态的半数以上,在成为旅游地标的同时,离创意产业聚集区越走越远。这种现象并不独见于“田子坊”。北京的“798”、宋庄,上海的“同乐坊”、“1933”,文化创意办公只占到10%~20%。 
  陈少峰说,文创园区的一大问题是运营者将其作为一个房地产项目,“重招商,轻服务”,园区缺乏产业集聚,没有形成上下游企业间的生态型产业链。为了尽快收回成本,一些产业园变成“餐饮街”“红酒街”,还有些变成仿古一条街,以卖假古董维持运行。 
  另一个让艺术家敏感的问题是租金的上涨。10年前,一线城市文化创意园区的租金相对于甲级写字楼来说很有优势。2005年上海市商务楼宇的平均租金为6.72元/平方米/天;创意产业园区的平均租金则是2.5元/平方米/天。 
  现在,文化创意园区租金低的优势几乎不复存在,有的园区租金与甲级写字楼相差无几。 
  “做原创的小企业很难生存。”张尊祥告诉本刊记者,一家企业刚在成长,就面临东家涨房租,两年可能涨20%~30%,扛不住房租压力就只能走人。 
  “一个业态合理的文化创意园区,应该留一定的空间给小型原创工作室。” 沈禾认为,他们的任务是在这里完成自我生长和文化上的探索,“而他们往往决定一个园区的活力。” 
  核心不是商业,而是文化 
  园区业态单一、同质化明显,似乎成了文化创意园区的通病。潘瑾告诉本刊记者,他们数年前在做上海“十二五规划”预研究时,就提出要控制文化创意园区的数量,提高质量。 
  2013年,国家没有将鼓励国家级文化产业园和文化示范基地建设作为重点投入领域。陈少峰认为,这说明国家已经把文化产业园区的发展要求从数量提升到了质量,“提高园区的盈利能力才是‘王道’”。 
  2014年底,国家文化产业创新实验区在北京启动建设。这是全国首个也是目前唯一的国家级文化产业创新实验区,被业内视为以文化产业改革探索、文化经济政策先行和产业融合发展示范的试验田。 
  中国的文化创意产业园已经过了纯粹的物理空间提供、坐地收租的1.0时代。园区运营方开始注重提供各种增值服务,对入园企业进行资源整合、完善服务平台、促进产业链形成。 
  “园区管理者要承担一定的责任,为企业创新发展提供更多机会,为企业建立更多沟通的桥梁。”潘瑾说。 
  马菁特别向本刊记者强调,好的文创园区核心内容不是商业而是文化,对文化内容要进行整合。 
  出于对社区氛围整体把控的考虑,“红坊”曾请出去几位客户,其中一家是CICI CLUB。这是一家电子音乐俱乐部,晚上热闹喧嚣,白天关门歇业,“这与‘红坊’的整体气质不相符。”马菁介绍说,目前,“红坊”入驻机构65%是文化创意工作室与办公,30%是文化艺术展览与展示,文化休闲商业占5%。 
  潘瑾也承认,房子能不能租出去,关乎园区生存。这也是让园区变味的一个现实原因。只有当一个园区形成规模之后,资源可以共享,管理模式可以复制,运营成本才会相对较低。“园区的未来肯定要向规模化、品牌化方向发展。”潘瑾说。 
  比如,尚8文化集团从1997年开始进入文创产业,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在北京已有14个园区,在天津有1个园区,在深圳、昆明、长沙、大连也有相关的品牌输出或合作园区。 
  3.0时代到来了吗 
  一个值得注意的变化是,文化创意产业园开始由最初的地域集聚型向具有辐射带动作用的功能区转化,一部分园区的品牌化、规模化开始显现。 
  尚8文化集团的发展轨迹,折射了中国的文化创意产业园从最初1.0阶段过渡到2.0阶段,再到3.0阶段的转变。 
  “从1997年到2005年,是我们从0到1的过程。那个阶段,对于创意园区究竟该怎样发展,大家都在摸索。”尚8文化集团总经理史劲松告诉《�t望东方周刊》。2005年到2010年,尚8开启了品牌化之路,园区拓展到接近十个,“整个公司以北京朝阳区的传媒走廊为核心区域,进行整合经营规划。” 
  现在,尚8文化进入到第三个发展阶段:不仅对园区入驻业主提供诸如人才培训、投融资服务、知识产权保护等专业的产业服务,同时对于有成长性的、有发展潜力的企业进行相关的投资和孵化。 
  尚8的运营模式,简单来说,就是选择一些老旧厂房或者烂尾楼等开发成本较低的地点进行规划开发,根据尚8的设计和管理标准来运营,形成尚8的品牌;为入驻企业提供服务平台,进行资源共享和提供其他一些增值服务;孵化中小企业,同时也会对园区内走向成熟的企业进行基金投资。 
  有人将“尚8模式”称作“连锁”,史劲松对此并不那么认同,“我们的每个园区都有自己的特色,在改造和设计上都需要新的创意。包括园区管理、提供的服务,也会根据园区企业类型、规模大小而有所不同。” 
  尚8曾对自己园区内的客户进行过相关分析,从注册资本上分出三类: 
  一类是比较稳定的大型企业,注册资金超过五千万元,这部分在整个园区占到百分之十几,但员工基数较大,每家几百甚至上千人; 
  一类是中型企业,员工在300人以内,注册资金几百万元到两千万元之间,这类企业虽已有明确的发展路径,但仍需要更多方面资源的整合、配置; 
  还有一类是占园区大多数的小微企业,注册资本可能只有几十万元,员工在几个人到二十多人之间,是最不稳定但是又最具活力的。史劲松告诉本刊记者,针对小微企业可能没有专门的财务人员的情况,园区会提供相关的财务服务支持。 
  仅靠租金生存的模式,越来越走向尽头,在日益激烈的高水平公共服务、项目孵化与创新等精细化服务能力比拼中,文创产业园区能够实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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